李毅：精準識別各種形式主義、官僚主義
“我們共產黨人的斗爭，從來都是奔著矛盾問題、風險挑戰去的。”時下，能否有效破除各種形式主義、官僚主義，已關系到黨和國家各項重大決策部署能否落實到位，全面從嚴治黨能否取得更大的戰略性成果。對此，習近平總書記特別強調，“要力戒形式主義、官僚主義，教育引導黨員干部樹立正確政績觀，真抓實干、轉變作風”“要以好的作風開展主題教育，對可能出現的各種形式主義，提前預判、有效防范、堅決克服”，為全黨在新形勢下開展好“不忘初心、牢記使命”主題教育工作、深入推進黨的自我革命提出了新要求。全黨務必進一步深化對形式主義、官僚主義的認識，自覺將破除形式主義、官僚主義作為一項重大政治任務抓準抓實抓好。
形式主義與官僚主義既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，也有著本質上的區別。一方面，二者“相伴而生、結伴而行”。在黨內政治生活中，這兩種主義往往相互交織、相互影響，以至于以官僚主義反對形式主義、以形式主義反對官僚主義、因官僚主義而滋生形式主義、因形式主義而催生官僚主義等現象時有發生。另一方面，二者又是兩種不同的腐朽政治文化。習近平總書記曾一針見血地指出，“形式主義實質是主觀主義、功利主義，根源是政績觀錯位、責任心缺失，用轟轟烈烈的形式代替了扎扎實實的落實，用光鮮亮麗的外表掩蓋了矛盾和問題。官僚主義實質是封建殘余思想作祟，根源是官本位思想嚴重、權力觀扭曲，做官當老爺，高高在上，脫離群眾，脫離實際。”由此可見，它們具有顯著區別。
因此，要有效破除形式主義、官僚主義，需對二者進行具象化、系統化的識別，精準判別二者的特性與共性。總的來看，形式主義與官僚主義之間存在著“三大特性”和“七個共性”。“三大特性”是精準識別兩種主義的基礎，特性差異使它們在黨內政治生活中的表現也就各不相同。系統分析這些特性，有助于我們在實踐中將二者區分開來，對癥下藥，精準治理。“七大共性”是兩種主義的共像，也是聯系兩種主義的主要依據。系統認識這些共性，有助于我們統籌施策、綜合治理，取得一箭雙雕的成效。
形式主義具有以下三大特性：一是“對上不實”，二是“同級作大”，三是“對下踩空”。“對上不實”是指部分黨員干部為了給上級組織留下能干的好印象，時常在工作中充當“程序員”，遇事“蜻蜓點水，敷衍了結”，只要速度不要質量，只要完成不要實效。這些做法直接造成一些地方的工作看似“風風光光、紅紅火火”，實則如海市蜃樓，中看不中用。“同級作大”是指一些黨員干部在同級之間故弄玄虛、惡意競爭。一些黨員干部總想著在同級中早出頭、早冒頭，快人一步、高人一等。為達到這個目的，他們熱衷于搞“數字游戲”，謊報政績、浮夸成績的現象不斷出現，嚴重影響了社會的穩定和發展。“對下踩空”是指一些黨員干部喜歡給人民群眾描繪藍圖卻不深入調查研究，制定的計劃往往脫離實際，難出實效、難合民意。可見，形式主義亦即“造假主義”，在眾多假象面前，往往又是知之者眾，批評者寡；參與者多，反對者少。
官僚主義則有這三大特性：一是“一心向上”，二是“明哲保身”，三是“目中無人”。“一心向上”是指一些黨員干部的眼睛始終“向上看”，即眼睛始終圍著個別領導轉，一門心思投機鉆營、投其所好，以求晉升提攜。“明哲保身”是指在與同事相處的過程中，堅持把中庸之道當作為官之道，致使“你好我好大家好”的好人主義不斷加劇，逃避責任的現象頻頻發生。“目中無人”是指一些黨員干部喜歡在群眾面前“擺架子，耍官威，當老爺”，對群眾的事不關心、不上心、不費心，對人民群眾不尊重、不看重、不倚重。總之，一旦沾染上官僚主義習氣，便不知不覺將黨的群眾路線拋擲腦后。
形式主義與官僚主義包含七大共性：一是“放空炮”，二是“踢皮球”，三是“走過場”，四是“排大戲”，五是“吹口哨”，六是“扯大旗”，七是“訴衷腸”。“放空炮”是指在與人民群眾切身利益密切相關的工作面前，一些黨員干部刻意停一停、緩一緩，靜待群眾求上門、說好話。“踢皮球”也被稱為“打太極”。每當人民群眾有困難找上門，一些黨員干部總是以“此事不歸我們管，你要去找某某”的方式將其送出門，待群眾找到其他人，得到的又是同樣的答案。“走過場”主要指在一些地方，個別黨員干部以調研之名走入鄉村、走進農家，“看一眼、問一問、拍一拍”之后，“兜兜轉轉半天路，忘了此行為何故，不知此間有何物”。“排大戲”多是發生在下級應對上級的檢查中。一些黨員干部一聽說有人要來調研，便開始精心策劃、縝密謀劃，加班加點編排出一部具有當地政績特色的大戲以供調研。“吹口哨”即“部門吹哨，群眾報到”“點到為止”。在一些地方，個別黨員干部面對群眾的辦事材料，直言“材料不全，還需XX材料”，等準備好再來時，他們又會提出需要新的材料。“扯大旗”是一種新型“搪塞法”。一些黨員干部，在群眾的事情面前，喜歡拿出各種文件摳字眼、作解讀，其目的只有一個，即使生搬硬套也要將這事兒“堵”回去。“訴衷腸”即“苦肉計”。通常，一旦某事需要人民群眾出力，上述的這些黨員干部搖身一變又成為了人民“公仆”，給群眾做思想工作，最終以人民的名義將自己的職責與人民群眾的道德捆綁在一起。
總之，在當前黨內政治生活中，形式主義、官僚主義的表現形式已經日趨多元化、復雜化。一些黨員干部深陷其中卻難以自察自省，醉心其中卻不知其害。“這樣‘以其昏昏，使人昭昭’是不行的！是要貽誤工作、貽誤大事的！”必須旗幟鮮明地反對各種形式主義、官僚主義。
總體而言，破除形式主義、官僚主義，要同時打好監督和問責這一組合拳，堅持強化監督與嚴肅問責同向發力。沒有問責的監督容易成為形式主義的監督，沒有監督的問責也容易造成官僚主義泛濫。要有效破除這兩種污染黨內政治生態的不良風氣，需以監督作約束，以問責為震懾。一方面，要向形式主義精準亮劍。形式主義是一種“造假主義”，對于造假行為，通常只有上當受騙的人以及參與“造假”的人才能做出有效揭露。這就要求我們在黨中央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下，進一步完善以民主集中制為基礎的各項民主制度，營造敢揭露、能揭露，敢批評、能批評的黨內民主政治氛圍，讓這兩種主義無處藏身，并對形式主義者予以嚴肅的問責。另一方面，要向官僚主義精準亮劍。教育、引導、督促廣大干部、黨員站穩人民立場這一根本政治立場。黨員干部立場不正，便會行為不端、作風不嚴。同時，各級領導干部、黨員在做好自我約束之時，也要態度鮮明，拒絕做“老好人”，要秉持對組織負責的態度，自覺做好民主監督，對各種不良風氣加以批評指正。
（作者單位：中共中央黨校（國家行政學院）研究生院）
